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慈悲不是定點(1990) -- 星雲日記8 星雲法師著
歐遊記事 1990/11/1∼1990/11/15
■十一月 一日 星期四
上午八時，離開西來寺至機場，準備搭十時泛美班機到紐約，同行者有慈莊、慈惠等八人。
高速公路上因逢上班時間，五線車道都擠滿了車子，雖礙於車輛的暢通，卻有股朝氣。一個國家興盛與否，從國民日常生活積極面可知。
洛杉磯到紐約的航行時間要五個小時，紐約時間比洛杉磯快三個小時。
為覓西來大學校地，和心平、慈莊、慈惠等人勘查了多處地方，也商量了好久，最後接受了慧開和依筏的建議，將西來大學除「宗教學系」外，其餘學系在東部開辦，他們在信上一再對我說，美國文化中心在東部，而紐約州的最大特色是四周都有大學圍繞，如康乃爾、天普、耶魯、哥倫比亞、哈佛……這些都是美國長春藤聯盟學校（至少都是百年以上歷史）……他們已為常住在紐約附近找了一塊地－－鹿野苑（Deer Park），如果環境理想，將可馬上著手籌畫建校，這也是我這次到紐約的目的。
在機上無論老少人手一書，有的看報紙，有的看雜誌，連輕微的談話聲都沒有，整個機艙好像是圖書館。「美國的文化在東部」，我似乎也感染到那股文化氣息。
晚，六時三十分抵紐約，慧開、依筏、衛鼎光夫婦已在機場等候。
慧開在費城的天普大學博士班就讀，離紐約要二個小時的車程，依筏今年八月才從夏威夷到耶魯修博士學位，離紐約要一個半小時的車程。
深秋的紐約頗有涼意，承衛鼎光夫婦好意，到他府上晚餐。衛先生的小兒子衛志斌曾在普門中學讀書，衛太太一再誇說普中教育的成功，因志斌很懷念普中生活。一桌豐盛的素食，有水餃、炒飯、羅漢菜湯……可知主人用心。
為明天到鹿野苑看地方便，離開衛太太家，開了近兩個小時的車子，安單在Middletown Hotel，旅館主人是高雄人，在紐約住了七、八年，特泡一盅鹿谷茶招待。
凌晨二時，才就寢。
■十一月 二日 星期五
清晨冰清的空氣沁人心扉，滿山紅葉，到處綠草如茵，一起床就感到很清爽，氣候不像西部的乾燥。在京偉餐館用完早餐（鹹的廣東粥），慧開因今天天普有課就回費城去了。
中午與康乃爾大學亞洲學系主任約翰馬克雷（John McRae）約好，要到康大演講，上午八時就往伊達卡市的方向前去。康乃爾大學位於伊達卡市，有一百二十五年校史，李登輝先生和胡適先生都曾是該校學生。
車行在高速公路上，兩旁遍野楓葉，淡淡的紅、深深的紅……恍如進入楓葉城一樣，這景色似曾相識，棲霞山也是因此而命名的。
開了近五個小時的車，中午十二時十五分抵康大，約翰馬克雷教授早已在校門口等候。佛光山及西來寺多次的學術會議，約翰馬克雷教授都曾參加，是很熟的朋友。因他留了一臉的大鬍子，所以我們私下都稱他「大鬍子」。
在我往講演教室的途中，看到康大學生都穿著很單薄的短袖衣衫，冷風颼颼的，難道都不覺得冷嗎？等我走進教室才知道，原來室內都有暖氣設備。
面對康大師生百餘人，為大家開示「人間佛教如何生活」。因下午學生還要上課，座談會就利用學生午休時間，有的為爭取時間，午餐就以麵包、果汁果腹，邊吃邊向我發問－－
◎孔子思想與佛教思想有何關係？
孔子講的是現實人生，道家追求的是超現實的無為思想，佛教則主張出世入世的融和，比前兩者更平和。
◎人之所以紛爭，在思想上太本位主義，在意見上太以我為主，在相處上太接近，故要減少此紛爭，在與人有用、有利、有需要時要提起，否則就放下。
◎基督教講的是直線的來往，佛教講究的是圓形的循環，佛教不會控制人的言行，一切因果全是由「業」在操作，「業」就是自作自受。
◎世界上最美好的事，不外「融和」，融和國家、民族、學術思想……，凡事有了分別、大小，就不能心平。
◎「體」是內涵的精神，「用」是發心做事，每一個人都有體（性能），但用（表現）都不一樣，體為用之本，用為體之現，二者缺一不可。
……
中午約翰馬克雷教授在校內以素食自助餐請我們，陪客都是精通中國語文的美籍教授，一口標準的京片子，如非面對面，還以為是中國人。
依筏曾對我說過，美籍的中國文學教授的學生大都是華裔弟子，自己國家的語言文字，要由外國人來教，實在是怪怪的。有很多移民到美國來的中國人，其子女在小小心靈裏認為講中國話很可恥，幾乎都不會講中國話了。
康乃爾大學內有一座由貝聿銘設計的博物館，目前正在展示元朝的佛像，承馬克雷教授和東亞圖書館館長周明之、歷史系主任高家龍陪同前往參觀，但因時間關係，只能匆匆一瞥。不過對博物館四周，以落地窗的形式設計，將康大整個校園一覽無遺，就像是一幅迤邐的圖畫……印象非常深刻，不僅瑰麗且壯觀。
馬克雷教授送我們到停車場，一再表示，佛光山在美東部設立大學，他和多位專攻中國語文的美籍教授將會全力支援，尤其在師資方面也會協助。在美國能有一位外國教授肯如此對佛教表示友好、合作，實屬難得。
下午四時，離開康大。又開了四個小時的車子，才回到Middletown旅館。今天坐了八個小時的車子，雖辛苦，但開車的依筏更辛苦。
晚，十時，慧開由費城趕來會合。
■十一月 三日 星期六
今天要到鹿野苑看地，早上六時三十分起床後，吃昨晚在加油站買的麵包、牛奶。看衛先生夫婦、慈莊、慈惠、慧開等人都沒有一點動靜（因跟地主已約好時間，恐遲到不好意思），只好用電話將他們一個個叫醒，我等人似乎已是我的修養之一。待車子正要出發，又是這一個要打電話，那一個要上廁所，團體出門總是如此浪費時間，不守時。
在慧開和依筏帶領下，到達目的地，入口處有一條小型鐵路，從此處乘火車要一個多小時，才可以到紐約。此時正逢深秋落葉季節，隨著風起，兩旁落葉飄然而下，恰似天女散花，一路飄撒著。
踩在遍地楓葉的小徑上，頗有詩意。越往深處，視野也跟著遼闊起來，耳邊傳來淅瀝水聲，一條經過層層水土過濾清澈見底的河流，徜徉在地界處（據聞是紐約市民飲水之源），瀑布在層層岩石的陪襯下不急不湍的流著；一個有十五英畝大小的天然湖泊，使人連想到湖上泛舟的情趣。一大片的松林涵蘊著靈山朝氣；平整如毯的草原，可以讓人盡情的在上面踢著足球。幾間待修的木板屋，在山野中越發給人溫馨的感覺……
當我詢問大家對這塊四百七十英畝土地的意見時，異口同聲的「太好了！」三個字一致通過。當下便跟買主訂下契約。西來大學東部校區就決定建在這座彩色的森林裏了！
由於跟地主訂契約，在時間上耽誤不少，晚上七時三十分才趕到耶魯大學。還好耶魯大學的吳旭初居士和許邦惠居士來鹿苑接我們，才趕上到耶魯的時間。
耶魯大學位於紐約之北的New Haven市，距紐約車程一個半小時，建於一七○一年，已有二百八十九年歷史。整個校區就像個城鎮，學生有三萬多人，是全美創設中文課程最早的一所大學（一八七八年開設中國語文班）。想進耶魯，語文是必備工具，除英文外，日文、德文、法文皆是必修課程。要研究學問，必須先準備好語文工具。
這次到耶大講演是由自由中國同學會會長葉鼎英、台灣同鄉會負責人許邦惠、耶大佛學社社長吳旭初等幾位帶領社團發起的。講演地點在耶大工程教室內，講演前還接受大陸代表王澤芳、美國同學代表摩特的獻花。
面對百餘位耶大準博士，為大家開示對自我、社會、國家和人際的態度及我創建佛光山的理念、宗旨、信條－－
一個有用的人，一定對國家、對社會具有信心。
一個優秀的人，凡事絕不輕易拒絕，要給人希望。
一個能幹的人，總是將利益分享大家，要給人歡喜。
一個慈悲的人，一定樂於主動服務，要給人方便。
晚，在耶大附近「福臨門」餐廳用餐，是由在耶大圖書館服務的許惠容令尊許老先生供養。今晚上桌的菜肴都是道地的素食，不僅可口且很有叢林味道，掌廚者是一位來自上海的師傅。中國人實在很了不起，到處都可以吃到中國菜。
餐後，到許老先生家普照，吳府孩童聯合以音樂娛樂大家，在國外能夠老、中、青三代同在一屋簷下，實在很不容易。
深感紐約及康州華人對佛法的需求，大家商量，聘請許惠容居士為「康州佛光協會」會長，來帶動信眾的佛法活動。
晚安單於Holiday Inn，與慈莊、慈惠、慧開、依筏及永楷等談及在東部籌建大學事宜，至凌晨二時方歇。
■十一月 四日 星期日
上午七時三十分，許惠容居士請我們到府上用早餐，許老先生指著桌上碧綠的青菜，很自豪的說道，都是自家園裏收成的，不僅可口且經濟實惠。在國外物質文明的環境下，依然能過著「採菊東籬下，悠然見南山」的田園生活，許府實在是最懂得「生活」的家庭。
八時三十分，到耶魯大學校舍拜訪依筏的博士論文指導教授－－史坦利•威因斯坦（Stanley Weinstein）。史坦利教授是猶太人，於一九五四年前往日本駒澤大學和東京大學深造，取得唯識學位後，回國繼續在哈佛大學苦讀；曾任教於英國倫敦大學，於一九六八年回耶大執教至今。史坦利教授是耶魯大學有名的嚴格教授，相對地他的學生也非常優秀，如康乃爾大學教授約翰馬克雷（John McRae）、夏威夷大學教授大衛恰波（David Chapell），都是他的學生。
依筏在其門下受業，希望能不負史坦利教授盛名。
今天是觀音聖誕，中午十一時，趕往顯明法師、沈家禎博士的莊嚴寺，為前來參加觀音法會的信眾開示︰念觀音、拜觀音，不如自己做觀音。永楷在旁為我翻譯成英文。
前《菩提樹》主編朱斐居士也在莊嚴寺，午餐時彼此交換在美的弘法心得。
今晚要搭機去英國，與從台灣來的「歐州訪問團」八十人會合，所以餐後就辭別沈家禎博士，回到紐約市區。
紐約市區路線非常複雜，如果沒有地圖，根本就寸步難行。中國有一句話說「路長在人家口上」（比喻只要開口問人，就不用怕迷路），然而在國外「路」可是長在地圖上。
車子行駛在紐約六線的單行道上，可以想像到泱泱大國的氣派。路旁水溝排氣孔不時冒著白煙，原來是地下街的火車蒸汽。路上有馬車專用道，供觀光客乘馬車觀光市區。
紐約擁有優沃的地理條件，經年不地震，因而高樓林立。常聽人家說「碑林」、「竹林」……，若以「大樓林」來稱呼紐約，一點也不為過。
只要佛光山弟子爭氣，在紐約聳立一座西來大樓，不為難也。
晚餐，在一家「永和豆漿店」吃燒餅油條，能在疲倦的旅途中，有一頓合口味的餐飯，讓人感到溫馨，也覺得很有意思。
八時三十分搭機往英國（遲了四十五分才起飛）。在機上不禁往窗外一瞥，西來大學不久將在此地生根開花。想慧開、依筏在國外讀書，在不失道心、立場、尊嚴下，背負著佛光山的責任、中國文化的責任，祈祝他們早日學成歸來。
■十一月 五日 星期一
上午九時十分抵倫敦。佛光山在倫敦威爾斯大學就讀的依益、永有早在機場等候。今天我們將在倫敦待一天，等明天和從台灣來的「歐洲參訪團」會合後，才開始我們的歐洲之旅。
依益聽我說不要去參觀名勝古蹟，非常歡喜，因為可以有多一點的時間跟我講話。
永有為我介紹幾個在英國認識的朋友，有中國同學會會長何丕偏、就讀雷汀大學（Reading University）博士班的吳世卿（已報名參加佛光山元月份的學術會議）、張台月女士，我國駐英國辦事處自由中國中心蔡祕書夫人、露西．柯斯妲博士等多人。
露西(Lucy Costa)是阿根廷人，地質學專家，懂七國語言（英文、阿根廷文、義大利文、西班牙文、挪威文、中文、法文），很有出家的意念，但因養了八隻貓，每天都要替牠們餵食，只好等八隻貓都往生了，她才能無掛慮的出家，我以《四十二章經》中「度五百個普通的人，不如度一個修道的人」之喻，告訴露西「度一個人，比度八隻貓更有意義。」
露西聽後，很慎重地告訴我︰「我要靜下來，好好想一想。」
依益報告，英國此地的佛教社團有兩百多個，倫敦地區佔了一半，佛教雜誌有五、六份。曾發出七十多封信，調查大家對佛教的印象，收到四十多封回函，表示願意與佛教來往或參與佛教活動。到英國來弘法實在是很好的機緣。
談到佛光山弟子出國留學，不禁想起第一批的留學生慈莊、慈惠、慈容、慈嘉、慈怡等人，在日本讀書時，居住環境多人只有三個榻榻米大小，除了讀書外，常住供不起任何輔助，在克勤克儉下完成學業，就馬上回山服務。近十年來佛光山的留學弟子，實在比他們幸福多了。
現在本山在國外留學的有，美國︰慧開、依筏、覺清。英國︰依益、永有。印度︰依華。韓國︰依恩。日本︰依量、依馨、永傳、宗開、吳美銀、涂玉盞……等二十餘人。
希望這些留學生，能知道常住栽培他們的苦心，將來好好為佛教發心。
■十一月 六日 星期二
一大早起來就準備妥當要到機場接機，旅行社派了一位先生帶我們去坐地下鐵到機場。
全世界最早有地下鐵的是英國，於一八六三年啟用，以倫敦為中心，四通八達，共有二百五十個車站。車廂分有抽煙區和非抽煙區，每一節車廂都擠滿了人，想上車都有點猶豫，沙丁魚似的擁擠，似乎是坐地下鐵的特色。據說日本東京，每到假日就有五千個學生在地下鐵幫忙「推」人上火車。
我們換了兩趟地下鐵，又坐了半個小時的火車才到機場。十時左右看著訪問團八十人都一一出關，真想告訴他們︰「我可等到你們了！」還未開口，就有徒眾訴苦，因飛機在中途加油，故前後又多待了五個小時，一共坐了二十個小時的飛機，終於見到我了！
在雅風旅行社導遊黃文偉和謝慧莉的帶領下，我們分坐兩部巴士，開始我們的歐洲之旅，首站︰英國。
英國 首都︰倫敦。
面積︰二十四萬四千平方公里。
種族︰安格魯撒克遜人。
宗教︰英國國教會。
語言︰英語。
時差︰比台灣晚八個小時。
英國是世界最大的政治區，有四十九個主權國和二十五個無主權國及屬地組成「大英帝國」。為配合白金漢宮衛兵換班時間，所以我們先去參觀白金漢宮。
白金漢宮(Buckingham Palace)是英國皇室在倫敦的皇邸，建於十八世紀，宮殿正面平時都是升國旗，如果女皇駕臨時，則升女皇旗（Royal Standard）。衛兵換班儀式舉世聞名，鮮艷華麗的傳統制服本身就具有吸引力，加上在馬上揮刀的英姿，氣勢頗為懾人。我覺得我們士林忠烈祠的衛兵並不亞於他們，差的大概是歷史背景吧！
英國街道很小，但都是精工細雕，保持著十七、八世紀古色古香的傳統，政府規定建築物的內部可以整修，但外表不可輕易破壞，所以整個街道就像古董，非常耐看。
在市區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黑色箱型的計程車，其車體的造型很有紳士氣質，從汽車出廠到現在，不僅形狀沒有改變，連顏色也都一直保持黑色。計程車司機要考執照，必須有二年時間的訓練，明白各大街小巷名稱，才有資格應考。
一般的住宅屋頂上都有一個「胖」煙囪，旁邊有幾個不等的「瘦」煙囪，如果你想知道這戶人家有幾個房間，數一數屋頂上的瘦煙囪就知道了，那是室內暖氣的排氣孔。
離開白金漢宮，我們參觀了西敏寺。
西敏寺（Westminster Abbey）是皇家教堂，也是英國最雄偉、最古老的教堂，有九百年的歷史，是歷代國王舉行繼承王位儀式之地，內有皇族墓塚，著名的達爾文、牛頓、狄更斯、邱吉爾等人也都葬於此地。
大英博物館（British Museum）是世界上在質量方面最具規模的博物館，如果你以跑步方式瀏覽全貌，需要兩天的時間，慢慢細看則要四個星期，內部展示較為有名的有︰埃及尼羅河口羅塞達石、雅典巴特農神殿前的大理磚、埃及木乃伊、敦煌壁畫、莎士比亞遺稿……。當你置身在這些寶藏中，如果沒有一點文化背景或歷史概念，雖知其偉大、寶貴，但不知如何偉大、如何寶貴，會有入寶山空手而歸之嘆！
大英博物館除了擁有這些名聞遐邇的寶藏外，更因馬克斯曾在此撰寫《資本論》而受人矚目。
晚，安單於Ramada Inn，乘分配房間之際，與信眾開示，旅遊不僅是休閒探奇，更可增廣見聞，如果讀書不夠，則可以行萬里路輔之。不過旅行觀光是有級數的，如︰
一、台灣一週。 二、新馬一星期。
三、香港、泰國。 四、澳洲、紐西蘭。
五、日本十天。 六、美加二十天。
七、西域絲路一個月。 八、大陸兩個月。
九、歐洲一個月。 十、印度、尼泊爾。
今日大家來到歐洲，層次已屬高等級，因為歐洲有古老的文化，必須要有高層次的文化水準。
為我們服務的巴士司機，得知我們要利用二十小時參觀完倫敦，不禁說道︰「我的天！這些人的精神一定很旺盛。」
希望今天起二十天的行程裏，大家要好好把握，六根互用，珍惜一路上的所見、所聞。
■十一月 七日 星期三
英國雖是工業國家，但在醫學方面也很先進，全世界第一位試管嬰兒，便是在英國誕生。早餐後，搭車往機場，前往另一個國家－－荷蘭。
對來送行的依益、永有，勉其用功讀書，佛光山在歐洲弘法的菩提種子，要靠他們好好培育因緣。等「世界佛光總會」的籌組工作完成後，擬定世界性的佛光人會大會－－
第一年在洛杉磯召開。
第二年在台灣召開。
第三年在澳洲召開。
第四年在紐約召開。
第五年在倫敦召開。
由倫敦到荷蘭機程要一個小時，荷蘭政府對台灣民眾很禮遇，出關時很順利，只是我們團員多，行李搬運上多耽誤些時間。
荷蘭 首都︰阿姆斯特丹。
面積︰四萬一千平方公里。
人口︰一千四百二十五萬。
時差︰比台灣慢七小時。
「鄭成功趕走荷蘭人」，這是一般人對「荷蘭」的第一個印象。荷蘭之所以會侵佔台灣，是因為馬可波羅的《東方遊記》和義大利遮諾亞在監獄裏寫的《東方遊記》，都提到中國東海上的島嶼黃金多得可以建房子。目前台灣高雄小港的紅毛港、嘉義蘭潭的紅毛埤、蘭井的紅毛井、雲林的紅毛大埤、台北淡水的紅毛城……都是荷蘭人的重要據點。
台灣建房子將磚瓦固定在牆上的釘鐵法，就是向荷蘭人學的技術。荷蘭人所燒的磚塊，據說有很多文人墨客都拿來當硯台用，可見質料柔細。
今天陪我們參觀荷蘭的是當地的導遊鄭友梅小姐，鄭小姐是台灣台中人，一九八三年嫁到荷蘭來，言談中，她對佛光山的一切都非常了解，舉凡法會、活動、學術會議，乃至佛光山人事，就像她都參與了似的，原來她一連看了八年《普門》雜誌，不曾斷過一期，也因為《普門》雜誌的關係，使她愈來愈接近佛教。鄭小姐對我說 ︰「若沒有《普門》雜誌，我的日子一定會很孤單。」
在《普門》辛苦筆耕的徒眾，若聽到這句話該感到很欣慰，在海外竟有如此一個知音，再辛苦也值得！
荷蘭半數土地都低於海平面，全國五分之一的土地多為運河、湖泊、河川所覆蓋。近五十年來，荷蘭不斷造出比海平面還低的新生地（低於海平面五•五公尺），約造了四十萬英畝。河道和運河網長達四千多公里，水利工程舉世聞名，「荷蘭人創造土地」是世界性的特色。
荷蘭的畜牧業非常發達，牛奶、奶油、乳酪舉世聞名，在台灣我們常聽到的「菲仕蘭奶粉」、「樺樹奶粉」就是產自荷蘭。在鄭小姐指引下，我們參觀了一家乳酪製作工廠。將擠回來的新鮮牛乳加溫，加上凝乳－－「胃酸」使其凝固，然後製成模型後再泡鹽水（鹽水有消毒作用）。
一般乳酪放上一年是很平常的事，荷蘭人吃乳酪就像吃豆腐一樣自然，其產量佔荷蘭國際貿易額的百分之二十五。
荷蘭有百分之四十的人信奉基督教，百分之三十五的人信奉天主教。佛教在此有待播種。再冷的天氣，在荷蘭也看不到一個人穿皮衣，因荷蘭為了護生曾發起抵制穿皮衣的運動，非常成功。荷蘭人不信佛教，卻在實踐慈悲；中國人信佛教，卻常在殺生。
荷蘭人非常重視語言的訓練，小學、中學要學兩種語言，大學要學四種。荷蘭的學生從小就有個概念︰「因我的國家小，別人都不會荷蘭話，我們只好去學外語。」主要還是為貿易的方便，因此在荷蘭境內荷文、法文、英文、德文乃至世界語（Esperanto），都一律通行。
在荷蘭出生的嬰兒，政府都會發放奶粉錢，上大學是義務，且每個月有一千元的零用金可用。等到將來就業後，再按月還錢。在〈禮運大同篇〉︰「……老吾老以及人之老，幼吾幼以及人之幼……使幼有所養，壯有所用，老有所歸……」荷蘭人都做到了。
荷蘭的另一景觀就是風車，主要作用是將低處的水往高處排，創造新生地。在阿姆斯特丹北方的威尼斯市區，有一百條運河皆是人工挖出來的，作為運輸之用。由於市區的房子不夠住，在運河兩旁就有很多水上人家，當我們乘著玻璃船沿著運河參觀時，別有一番情調。
庫隆別木鞋是一種以樺楊樹製成的木屑鞋，具有「輕」、「巧」的特色，很具代表性。
紅屋頂、綠牆壁，家家戶戶都栽花植草，是荷蘭典型的鄉村建築。路旁還有腳踏車專用道（全國有五十萬輛）。
阿姆斯特丹有世界第一球根花園，園內有十萬棵以上水仙、風信子，尤其是鬱金香，每年三月到五月為開放期，也是吸引觀光客的特色。可惜我們來的時間不對，只好望門興歎，記得在九年前，我曾到歐洲一次，那正是四月花季，阿姆斯特丹真是萬紫千紅，美麗無比。
荷蘭有七千棟房子被列為古蹟，必須完善保存不可輕易破壞，其中梵谷美術館今年剛好滿一百周年。
晚，安單於Novotel，鄭友梅小姐陪其好友陳英瑛來看我，並應鄭小姐的要求，為其皈依，取法名「普道」。當她們得知佛光山正在籌組「世界佛光協會」時，非常興奮，這與她們多年來的理想相吻合，終於有機會為佛教做點事了。特任命鄭友梅小姐籌組「荷蘭佛光協會」。
■十一月 八日 星期四
歐洲大陸共有一千萬平方公里，人口六億，來自三十五個獨立國家，說四十八種語言……。人遠行在國外，若不懂英文就沒有世界。
早餐後，約一個半小時車程就抵比利時邊界。
比利時 首都︰布魯塞爾。
面積︰三萬一千平方公里。
人口︰九百八十六萬。
時差︰比台灣慢七小時。
比利時先後被西班牙、奧地利、法國、荷蘭統治過，於一八三○年才脫離荷蘭統治。南方是法語的華隆人（Walloon），北方是弗萊姆語的弗萊姆人（Fleming）。
布魯塞爾－－
一、是荷蘭、比利時、盧森堡三國經濟聯盟總祕書處所在。
二、歐洲共同市場委員會（EEC）會址。
三、北大西洋公約組織（NATO）議場。有兩萬名外交官、一萬五千名歐洲共同市場官員，都居住於此。
布魯塞爾大廣場的建築，四周都用金箔加邊，是世界最美的廣場。每棟建築式樣都不一樣是最大特色。
附近的「尿尿小童」（Manneken Pis）是觀光客必到之處，第二次世界大戰時，恐怖分子要炸毀市議會，引信巧被一小孩因撒尿而熄火，故特立一撒尿小童之銅像，以為紀念。目前尿尿小童已擁有全世界各地贈送的衣服如︰法國外籍軍團、蘇格蘭高地舞、德州牛仔、印度大軍、中華民國……等一百六十件衣服，現都陳列在博物館內。
荷蘭、比利時的國家都很小，但荷蘭的水利、比利時的工業在歐洲都很有名，一個國家的聲望不一定和土地成正比，實力還是決定因素，「室雅何須大，花香不在多」。
中午，我們在比利時的麗晶大酒樓午餐，在國外仍能找到中國飯館吃中國菜，不僅感到親切，也佩服這些在海外創業的華人。
下午四時五十分離開比利時邊界，進入法國。
法國 首都︰巴黎。
面積︰五十四萬七千平方公里。
人口︰五千三百多萬人。
種族︰拉丁系法蘭西斯人。
宗教︰天主教。
語言︰法文。
時差︰比台灣晚七個小時。
談到法國很自然就想到巴黎，因受暖流影響，雖地處高緯，卻頗為溫暖。
晚，九時三十分在「新中國城大酒樓」晚餐，酒樓老闆是柬埔寨人，來法國已有十二年。
早上我們在荷蘭，中午在比利時，晚上在法國，一天之中走三個國家，實在是名副其實的走馬看花。
■十一月 九日 星期五
上午八時三十分，參觀有世界最大美術館之譽的羅浮宮（Musee Du Louvre），羅浮宮本是法國歷代國王居住的宮殿，後才改為美術館，收藏品超過三十萬種以上。在羅浮宮入口處，有一座華裔建築師貝聿銘設計的玻璃金字塔，益增羅浮宮的磅礡氣勢。米羅的「維納斯」、達文西的「蒙娜麗莎微笑」、《漢摩拉比法典》、一百三十七克拉的鑽石雖歷經一、二百年的歷史，仍為人所頌揚，有藝術的生命畢竟比較長久。反之，不重視歷史生命的民族也不會太長久。
龐畢度文化中心（Musee National D’art Moderne）是法國現代藝術創作殿堂，整座中心的外表由紅、青、綠等金屬管與玻璃組合，整棟五層大樓皆是橫梁，無獨立柱子，內部設有國立現代博物館、工業設計中心、音樂研究中心、圖書館、電影院等機構，其通風管、排水管皆安置於建築物外面，外觀很像是石油精煉廠，而非博物館。建築物本身創意十足，每年吸引約七百萬遊客來此參觀。
艾菲爾鐵塔（La Tour Eiffei）是取設計師吉斯特•艾菲爾之名而命名，於一八八七年動工，完成於一八九○年，主要是為迎接一八八九年博覽會而建。高二百六十八公尺，站在頂層可一覽巴黎全景，為西方摩天大樓之始（美國摩天大樓比此晚五十年成立）。艾菲爾因其無線電鐵塔價值被認可後，就一直維持現貌，百年來已成為巴黎的指標，象徵法國首都。
巴黎面積一百零五平方公里，分二十個行政區，有二百萬居民，塞納河在巴黎正中心，分割了巴黎，來往兩岸居民則靠三十二座橋梁溝通。
巴黎之所以能吸引各國人士來訪，主要在於︰一、建築（巴黎的房子本身就是藝術），二、雕刻，三、油畫，四、音樂，五、詩歌。
目前法國擁有小、大、新三座凱旋門，完成年代相距有兩百年之久。
小凱旋門（L’arc de Triom phe du Carrousel）位於羅浮宮的騎兵競技場中，形式模仿羅馬時期的巨門建築，象徵尊崇勝利與光榮。
大凱旋門（Le Tour de l’arc）位於戴高樂星形廣場正中央，拱門是香舍麗榭大道入口，一九四四年八月，巴黎自德國手中重獲自由，戴高樂將軍便在此發布解放宣言。
新凱旋門（LL. Arche De La Defenes）位於香舍麗榭大道往西北延伸的塞納河畔，是巴黎西北邊圍的新辦公大樓聚集區，高樓林立。舉世注目的「七國高峰會議」便是在此舉行。
小、大、新三座凱旋門雖各自有其不同的時代背景，但都是法國的精神象徵。
■十一月 十日 星期六
深夜，淅瀝的雨聲把我從夢中叫醒，有剎那的空白，不知自己身在何處？(紐約？西來寺？佛光山？)有人說「春雨宜讀書，夏雨宜奕棋，秋雨宜檢藏，冬雨宜飲酒」。所謂「冬雨宜飲酒」乃是指在家季節不宜出門。深夜巴黎夜景在雨水滋潤下，透著一份靜謐。想佛光山的徒眾，如依空、永周正忙著籌備全國佛學會考；想心平、心定等正準備要到馬來西亞傳在家戒；想依敏、永融等正在籌備萬緣法會；想依如、永印等正為紅磡講演的事忙得團團轉；想在北海道場男眾學部的學生……。與其說「想」倒不如說是一份關懷。
應明理法師之邀，這次專程為其靜心禪寺主持落成開光，隨團的六十多位信徒也都取消參訪的行程，共襄盛舉參與法會。
明理法師是越南人，多年來在法國為佛教開闢一個天地，幾次進出台灣、日本、香港、泰國……添購寺院的法物、莊嚴、佛像、供具……感念其為佛教如此發心，雖是千里迢迢之遙，我也很樂意來此結緣。
今天參與開光盛會的還有香港佛教聯合會會長覺光法師、大光法師、印尼的慧雄法師、來自日本、斯里蘭卡的多位法師都聚集一堂，當然還有慈莊、慈惠、慈容等。儀式開始時我們各自以國語、日文、越南話誦《心經》，斯里蘭卡的法師則以巴利文誦《吉祥經》，為前來參與盛會的大眾祈福。
由於世界的戰爭，讓佛教徒離開了自己的國家、自己的地方，也因此佛法的種子能散播到世界各地，十多年來明理法師為籌建「靜心禪寺」，裏裏外外奔波不已，今日終於落成，讓我們大家共同來祝賀，今天在座的人士來自日本、越南、斯里蘭卡、台灣、法國當地信眾，我們好像在舉行世界友誼大會，可見佛教的包容性。
懷想佛陀住世時，足跡遍滿五印，我們現在的佛教徒則有責任要將佛法弘揚五大洲。昔須達長者建祗園精舍時，感得天上享受宮殿的福報，在座大眾今日為靜心禪寺的發心，其福德功不唐捐。
下午剪綵時，巴黎市長也致詞表示，各民族都有宗教思想，但願大家都能融和在一起，文化、宗教各自發展，他們都樂於接受。
晚上五時，在靜心禪寺附近的文化中心舉辦一場講演，「如何做個佛教徒？」要奉行「勤修戒定慧，息滅貪瞋癡」。在苦難的生活裏，一句佛號可以安定我們的身心，給我們鼓勵。
回到旅館，腦海裏仍一直映著中午和柬埔寨、越南、高棉的信徒們談話時，他們那種渴望佛法的神情，那種無處聞法的焦慮……。佛光山的弟子應該發心在此播撒菩提種子。
■十一月 十一日 星期日
上午十時，在靜心禪寺主持一場皈依三寶典禮，有近百人報名參加。下午三時作一堂燄口佛事，台灣隨團來的信眾隨緣參加，其他則分批參觀香舍麗榭大道和凡爾賽宮。
香舍麗榭大道（Champs Elyse’es）是法國建築的特色︰一條線。是全法國最熱鬧的地區。
凡爾賽宮（Versailles Et Jardins）位於巴黎西南二十三公里，是太陽王路易十四建造，於一六八二年完工，全長五百八十公尺，正面有三百七十五扇窗戶，後宮御花園氣派非常雄偉，造型極富特色。
在國外旅行途中，除上車睡覺、下車買東西外，最現實的一個問題便是上洗手間。有時車子才剛停下來，就見一窩蜂的人往廁所方向跑，在歐人眼中看來實在很「奇怪」，我們不是常說要「入鄉隨俗」嗎？在這非常講究紳士風度的歐洲，大家也要表現一點風度。一路上我一直提醒導遊和司機，在行程中要配合休息時間，不要讓大家太辛苦。
這次行程一路上都在「周遊」列國，每到一個地方就要換當地的貨幣，有時剛兌換好的錢還沒有用，又換了一個國家，無形中口袋裏有各國紙幣，一拿出來形形色色，每一張都代表了每個國家的特色。
「紙幣」是中國人發明的，後梁太祖時（西元九一○年）已發行，宋太祖時（九七○年）普遍使用。最大張的紙幣是明太祖在位時（一三六八年至一三九九年）的一貫鈔（長有三三公分，寬二二•八公分）。
歐洲很多國家的紙幣，都有特別為盲人設計識別的記號，雖只是小小的注意，卻嘉惠許多人，政府對民眾的照顧很體貼。
晚，在「大中國城酒樓」晚餐。
「中國郇廚烹調揚四海
歐亞嘉賓膾炙譽酒城」
這副對聯實在說盡中國人的精勤精神。
■十一月 十二日 星期一
法國公路網最偉大的資產，就是標示非常清楚的道路及高速公路。鐵路網也是全歐最好的系統。上午我們嘗試了法國傲視全球的子彈火車TGV（Train a Grande Vitesre），TGV火車時速三八○公里，是由十個車廂組成，全車有三百八十六個座位，因為沒有站票，必須事先預定座位。
在火車站候車時，販賣部賣有各式各樣的紀念品、書報雜誌，入歐洲境內已一個星期了，都沒看報，不知現在「外面」有什麼消息？突然有種被隔離的感覺。
車行一個半小時後，我們在第戎（Dizon）下車，陽光普照，天氣溫和，據導遊說，今天這種天氣是個奇蹟，此地陰霾寒冷的氣候已近一個多月了。
我不知道台灣那麼多法文系的學生畢業後，都在那裏服務？法文的天地在歐洲，不能在歐洲發揮所學，實在是一件憾事，學習之苦，莫過於學非所用。
離開第戎向東行，往瑞士方向前進。車行愈久，氣候愈冷，正逢深秋，沿途楓樹的土黃、深黃、焦黃、灰黃的樹葉滿山遍野，是另外一種景致。
在海關處停車檢查，右邊是瑞士國旗，左邊是法國國旗，我們真是在「跨」國！看著導遊揚著手邊蓋好章的護照，我們又進入另一個國家︰瑞士。
瑞士 首都︰伯恩。
面積︰四萬一千平方公里。
人口︰六百四十七萬。
種族︰德意志人、法蘭西斯人。
宗教︰基督教、天主教。
語言︰德語、法語、羅曼斯語、義大利語。
時差︰比台灣慢七小時。
瑞士土地面積與荷蘭差不多，但人口卻只有荷蘭的二分之一，非常注重地方文化及獨立性，是相當複雜的國家，共有二十六州（四千多個村莊），各州政府及教育制度、語言均不同，各州、各村莊都有自主權。瑞士中央政府無教育部，由通商產業部門來統轄全國教育、經濟，是稅收很少的弱勢政府。
瑞士地處歐洲中央，周圍包圍著許多國家，故有「歐洲的十字路口」之稱。於一八一五年宣布為永久中立國，故不屬於聯合國一員。全國發行一千三百多種報紙。國民樸素節儉，對國家有高度責任感及國防意識，故沒有職業政治家和軍人。
國際鐵路每天有班車通往歐洲各中心城市和瑞士各城、各度假區。全國有三百家度假旅館、八千家旅館和寄宿公寓，可提供二十八萬個床位。瑞士是個滑雪勝地。
晚，安單於Astoria Hotel，晚餐在旅館用西餐，很多信徒都向我表示，麵包實是硬得啃不動，好懷念台灣剛出爐的麵包。
■十一月 十三日 星期二
清晨五點多，就聽到街道上計程車、電車、機車、卡車、貨車、行人、學生穿梭的都市之聲，好精進的國家。
上午我們參觀了於一三三三年建造的木橋，這座橋的特色是上有紅瓦屋頂，圍以山形的牆上繪畫頌揚當地殉難者及英雄人物，是盧森（Luoerne）地區的路標。
在羅恩廣場的「獅子紀念碑」（Lowendenkmal），是為紀念法國大革命時，瑞士士兵捨身守護路易十六的英勇行為。（世界上最有名的傭兵，便是瑞士傭兵，以從不負使命而享譽。）
為上皮拉圖斯山（Pilatus）看雪景，我們乘了世界上最陡峭的鐵道（傾斜度達百分之四十八）上三千多公尺的高山，沿途白雪皚皚，就像卡片上的圖畫一樣，愈往高處雪愈濃愈密愈厚。在皮拉圖斯山上停留一個小時，眼前一片銀色的世界，與身心之清淨相互輝映。
據聞我國東北地區，過年時家家戶戶都包水餃，把包好的水餃一袋袋裝好，埋在已結冰的院子裏，想吃時再拿出來，有時可以吃到春天溶雪時，雪地是最天然的冰庫。元宵時，將家中的水桶、臉盆、瓶瓶罐罐裝水，再拿到屋外去結冰，等過一陣子，再將中間尚未結冰的水倒掉，點上蠟燭，各形各式的冰燈，把元宵節點綴得非常亮麗。
瑞士地處高山，交通運輸不便，以發展精密工業、鐘錶製造業、珠寶化學等而聞名。尤其是瑞士的鐘錶，更是品質的保證，不過瑞士的好錶如亞米茄、勞力士之類都是外銷，瑞士國民都帶很簡單的錶。
北宋哲宗時，天文官蘇頌設計了一座天文計時鐘(在一○八八至一○九二年間製成)，包括渾天儀、天球儀和計時儀三部分，利用水力推動，渾天儀重達二十噸。這座大鐘原來在開封，宋欽宗時(一一二六年)移往北平，到高宗時，仍在運轉。(比瑞士鐘錶業興起早四百年。)
下午三時，東行前往奧地利，在瑞士與奧地利交界處，我們經過了面積只有一五八平方公里、人口只有兩萬的列支敦士登國(Liechtenstein)。這小小獨立國家，使用瑞士貨幣，以郵票和製造假牙而聞名，是羅馬帝國時代遺物，被圍在阿爾卑斯山的萊茵河及佛拉堡山（Vorarlberg）山之間，有「香格里拉」之稱。
車行經過列支敦士登國，進入奧地利。
奧地利 首都︰維也納。
面積︰八萬多平方公里。
人口︰七百五十一萬。
種族︰日耳曼系。
宗教︰天主教。
語言︰德語。
時差︰比台灣慢七小時。
奧地利在過去幾世紀中是歐洲的政治、文化中心，如今是保有歐洲古文化藝術的重鎮。
在因斯布魯克的「中國城」晚餐，鄭老闆來自台灣，隨團的信徒都誇今晚的菜肴很有台灣味。
晚，安單於Sailer Hotel。
■十一月 十四日 星期三
奧地利全境多為高山深谷，阿爾卑斯山覆蓋全境三分之二的土地。奧地利的中國館子就有十幾家，掌廚者大都來自中南半島，屬浙江青田的天下。
上午參觀舉辦過兩屆冬季奧運會的因斯布魯克。因斯布魯克在中古時代是騎士馬上槍術比賽的地方，也是通往各滑雪區的重要門戶，以色爾山前面，有奧林匹克會所留下來可容納六萬名觀眾的奧林匹克滑雪場（Olympic Skijumps）。阿爾卑斯山北段部分就在因斯布魯克城內，所以阿爾卑斯山讓人有觸手可及之感。
在往薩爾斯堡途中，一路上沿著阿爾卑斯山繞，飽覽了阿爾卑斯山各角度景色，因公路建得很好，感覺上不像在爬山。
下午二時，在薩爾斯堡的「漢宮」餐廳用餐。
薩爾斯堡，以往由於岩鹽交易而發跡，故有「岩城」之稱，音樂神童莫札特便誕生於此地。據聞莫札特生前並不受家鄉人士歡迎，並曾有被趕出城之辱，往生後，薩爾斯堡卻因他而成為音樂之城，每年一月為莫札特週，八月為音樂季。明年是莫札特逝世兩百周年，薩爾斯堡上下目前正忙著慶祝活動，莫札特的銅像外圍覆蓋著帆布，正在積極整修中，屆時的慶祝盛會可以預期。
三時，前往維也納，路經米立貝爾花園（是電影「真善美」實地拍攝地點）。車上有人提議唱歌餘興，中國各地的南腔北調、英文歌、日本歌、童謠、流行歌、民謠、世界名曲、國劇、歌仔戲、繞口令……統統出籠，每個人都可以得到掌聲如雷的鼓勵。
奧地利喚醒了大家的音樂細胞，在世界音樂之都的天空飄揚著我們的歌聲。
晚上七時抵維也納，在「東來順」餐廳用晚餐。
一路走過各國的中國餐館，在菜還沒有上桌之前，就可以享受到一杯熱茶，不禁想到佛光山的朝山會館應該也能做到如此的服務。
「第一、二、三任朝山會館館長謹致書於前後任館長碧霞、永平大德台前︰
茲因本人等歐行途中，每至中外餐館，賓至倒茶，不禁想起吾山會館，若能客至即有佛光茶一杯，所謂甘露也、瓊漿也、醍醐也，敬以馨茶禱之！
慈莊、慈惠、慈容等八十人 敬上」
旅行之目的？攝取新知。已走過了一半行程，聚集這次歐行徒眾，彼此交換心得，及對風俗民情的看法。
◎歐洲的空間比較大，幾乎是一片原野，台灣的房屋太密集了。
◎任何國家都有中國人，都是設立道場很好的據點。
◎歐人看到出家眾一樣知道要點頭、招呼、合掌，就可以感受到他們的佛性，心意既然可以交流，就可以化導他們。
◎想到柬埔寨、越南、高棉的信眾圍繞著我們，一直想跟我們親近，除感動外還要發度化他們的願心，希望大家不要做個觀光的過客，發心到歐洲來開疆拓土，為這些渴望佛法的眾生服務。
晚，安單於Austria Hotels。
■十一月 十五日 星期四
森布倫宮（Schon Brunn）是哈布斯布魯克家的夏季離宮，佔地一○七平方公里，前後五次改建歷時六十多年，宮內有一千四百個廳房，在導遊的陪伴下，我們參觀了對外開放的四十間。
維也納市區非常整齊、乾淨。如果要立招牌、廣告，必須通過市政府檢查同意後才可張貼。維也納跟台北一樣大小，然市容唯一不同者是西方國家無鐵窗。
觀光客到奧地利滑雪、聽音樂、參觀藝術館是國家的最大收入。
維也納國立大學有一千二百年歷史，全校有四萬學生，心理學系聞名於世，前後已產生十四個諾貝爾獎得主。是一個音樂家可以創作、演員可以寫劇本的好地方。
午餐後，前往南斯拉夫。
南斯拉夫 首都︰貝爾格勒。
面積︰二十五萬五千平方多公里。
人口︰二千二百萬。
宗教︰希臘東正教、回教、天主教。
語言︰克羅埃西亞語、馬其頓語、斯洛法尼亞語。
南斯拉夫成立於一九一八年。一九四五年成立共和國，與七國相鄰，分別是義大利、奧地利、匈牙利、羅馬尼亞、保加利亞、希臘、阿爾巴尼亞。
下午四時三十分，在南斯拉夫邊境壅塞的車陣中停了一個多小時才入境，隨團的信眾中，有的拿美國、加拿大護照，進入共黨國家特別麻煩，如果是台灣護照則立刻通行，台灣護照終也能揚眉吐氣。
從入境後到市區一百五十多公里的路上都沒有電燈，車子在黑暗中進行，看不到一絲景色。
晚，八時，安單於Hotel LEV，也順便在此晚餐。
文選出處：七葉佛教書舍 http://www.book853.com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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