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學佛人的一天》●回目錄 ●回首頁 不飲酒 ●智展 「不飲酒」是五戒之一,屬於戒律中的「遮戒」,意即飲酒本身雖非罪惡,但因飲後容易誤事,有犯下殺、盜、淫、妄等罪過之虞,故佛特制戒以遮止。或謂:「飲酒只要不過量即可,制戒以禁止是否過當?」君不見當今社會酒駕肇事層出不窮,或使人無辜喪命,或使人家庭破碎,肇事者在黃湯下肚前,可曾想到後果如此嚴重?可見,「菩薩畏因,眾生畏果」,佛制「不飲酒」戒實有先見之明。 佛制「不飲酒」戒因緣 根據《優婆塞五戒相經》記載,佛之所以制定「不飲酒」戒,乃因降伏惡龍的莎伽陀尊者誤飲貧女供養的水色酒,而爛醉如泥、有失威儀,故特制此戒。經中描述尊者飲酒後的情狀道:「爾時間酒勢便發,近寺門邊倒地,僧伽梨衣等,漉水囊、缽、杖、油囊、草屣、鍼筒,各在一處,身在一處,醉無所覺。」佛見此狀,即問諸比丘:「於汝意云何?此善男子莎伽陀,今能折伏蝦蟆不?」比丘答言:「不能,世尊。」佛言:「聖人飲酒,尚如是失,何況俗凡夫如是過罪。若過是罪,皆由飲酒故。從今日若言我是佛弟子者,不得飲酒,乃至小草頭一滴,亦不得飲。」
降伏惡龍的尊者,乃斷惑證果的聖人,喝了酒之後尚且意識不清、不醒人事,連一隻蝦蟆都折伏不了,何況一般凡夫,若是恣情飲酒,怕不知要犯下多少罪過了。所以,佛特制「不飲酒」戒,要以佛弟子自許者謹守勿失。 經論祖語勸令勿飲 《大愛道比丘尼經》云:「酒為毒藥,酒為毒水,酒為毒氣。眾失之源,眾惡之本。」《俱舍論》亦云:「諸飲酒者,心多縱逸,不能守護諸餘律儀,故為護餘,令離飲酒。」酒之所以為「毒藥」、「毒水」、「毒氣」,乃因能讓佛弟子喪失理智,糊塗地違犯其他戒律,造種種惡業、過失,故為維持清淨律儀,佛子自應遠離飲酒。
印光大師在《護國息災法語》中說:「酒能迷亂人性,壞智慧種,飲之令人顛倒昏狂,妄作不規之事,故凡修行者,絕不許飲。」祖師甚至將「不飲酒」列為「佛化兒童」的啟蒙規範,希望家長能從小教育孩子遠離飲酒,保持理智的清醒、道德的清白:「酒是狂藥,飲必亂性,醉則反常,越禮犯分,最好勿喫,免致大喝,聰明智慧,常保清白。」(《佛化兒童讀本》)
在《四分律》中,曾列「飲酒十過」、「飲酒三十六失」,《大智度論》也有「飲酒三十五過」,凡此種種,皆在揭示飲酒對於修行的危害。
茲舉《大智度論》(卷十三)所列如下,貪杯好飲者當有所警惕:「一者、現世財物虛竭,何以故?人飲酒醉,心無節限,用費無度故;二者、眾病之門;三者、鬥諍之本;四者、裸露無恥;五者、醜名惡聲,人所不敬;六者、覆沒智慧;七者、應所得物而不得,已所得物而散失;八者、伏匿之事,盡向人說;九者、種種事業,廢不成辦;十者、醉為愁本,何以故?醉中多失,醒已慚愧、憂愁;十一者、身力轉少;十二者、身色壞;十三者、不知敬父;十四者、不知敬母;十五者、不敬沙門;十六者、不敬婆羅門;十七者、不敬伯、叔及尊長,何以故?醉悶恍惚,無所別故;十八者、不尊敬佛;十九者、不敬法;二十者、不敬僧;二十一者、朋黨惡人;二十二者、疏遠賢善;二十三者、作破戒人;二十四者、無慚、無愧;二十五者、不守六情;二十六者、縱色放逸;二十七者、人所憎惡,不喜見之;二十八者、貴重親屬及諸知識所共擯棄;二十九者、行不善法;三十者、棄捨善法;三十一者、明人、智士所不信用,何以故?酒放逸故;三十二者、遠離涅槃;三十三者、種狂癡因緣;三十四者、身壞命終,墮惡道泥犁中;三十五者、若得為人,所生之處,常當狂騃。如是等種種過失,是故不飲。」 關於濟公喝酒 或謂:「經論對於飲酒的弊端言之鑿鑿,然而中國佛教史上的名僧濟公(道濟禪師),既喝酒又吃肉,該如何解釋呢?」關於此點,印光大師曾提出他的看法:「道濟禪師,乃大神通聖人,欲令一切人生正信心,故常顯不思議事。其飲酒、食肉者,乃遮掩其聖人之德,欲令愚人見其顛狂不法,因之不甚相信。否則,彼便不能在世間住矣。凡佛菩薩現身,若示同凡夫,唯以道德教化人,絕不顯神通。若顯神通,便不能在世間住。唯現作顛狂者,顯則無妨,非曰修行人皆宜飲酒、食肉也。世間善人,尚不飲酒食肉,況為佛弟子,要教化眾生,而自己尚不依教奉行,則不但不能令人生信,反令人退失信心,故飲酒、食肉不可學。彼吃了死的,會吐出活的,你吃了死的,尚不能吐出原樣的肉,何可學彼吃肉?彼喝了酒,能替佛裝金,能將無數大木,從井裡運來,汝喝了酒,把井水也運不出來,何可學他?」(《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一.復龐契貞書》)濟公喝酒、食肉,乃欲遮掩聖人之德,以便顯神通住世化人,自不可與凡夫為滿足口腹之欲相提並論。吾人既非證果聖人,也無半點神通,為令人對佛法生起信心,自應依教奉行,不飲酒、食肉,如此方為正道。
其實,不只佛家禁制飲酒,儒家的孔子亦採取「不為酒困」(《論語.子罕篇》)的節制之道,
可見,世間欲學做正人君子者,也是與酒保持距離,而學佛人欲出離三界、了生脫死,怎能被這「杯中物」給障礙了呢?
「慎獨」出於《禮記.中庸》:「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,恐懼乎其所不聞。莫見乎隱,莫顯乎微,故君子慎其獨也。」意即一個「志於道」的君子,即使在私下,別人看不到、聽不到的地方,仍然戒慎恐懼,不敢做出半點愧對良心的事情。在眾人面前道貌岸然不難,難在於獨處之時,心是否仍在「道」上。因此,不只世間的儒家講究慎獨,著重出世的佛家亦多所著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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